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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 不忍

 对柳⾕而言,秋天不仅是个美丽的季节,更是个忙碌的季节,牧工们勤奋地收集贮蔵草料,以备在冬季供所有的‮口牲‬食用。

 天气愈来愈冷,准备过冬与过新年的工作正加快脚步进行着。

 “好…冷…喔…”⽔亲亲贴着蓝涛实的胳臂,语气又憨又俏的撒娇道:“人家不想起啦!”

 “啧!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。”他懒洋洋的批评她,但偏偏他就是看她这张懒洋洋的小脸。

 “对呀!”⽔亲亲得寸进尺的‮吻亲‬他“人家就是懒,所以才会要你抱抱嘛!”

 “懒惰的女人。”尽痹期头上在抱怨,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,那只是他随意说说而已。

 其实,蓝涛何尝不惊喜于小子的蜕变?⽔亲亲愈来愈少动不动就掉眼泪,也不再是缩头缩尾的小老鼠样了,现在的她,讲起话来比较有自信,也懂得跟他开些小玩笑,偶尔还会吐露出几句心底的话。

 “你是在哪里学会处理伤口的?”

 原本蓝涛也只是随口问问,没有指望她会回答。

 可是,没想到⽔亲亲却开口了。“在‘花満楼’里学的。”

 “哦?”这下他可真的对她“刮目相看”了,蓝涛万万没想到在青楼那种地方,她居然也能习得愈伤口的技术。

 “因为…”⽔亲亲有些迟疑后才又敢齿道:“有些来‘花満楼’的客人相当的…暴,一些姑娘都曾经被打过、揍过,请郞中来诊治时,我都在旁边帮忙,所以多多少少学了一些…”她的语气中净是忆起往事的伤。

 原来如此,蓝涛颌首表示明⽩。

 “我真⾼兴还有一些事是自己帮得上忙的。”说这番话的⽔亲亲,眼底净是受到肯定后的晶亮神采。

 此时,他突然发现她变得更美了,她仿佛是一面被拭亮的⽔镜,蜕变得更加耀眼夺目。

 夜雾未退,朝展颜,牧场里的活动已活络起来。

 “叱!”牧工赶着牛羊、马群到青翠的丰草之地放牧。

 “早,少爷。”

 “早安。”蓝涛精神満的对牧工们一一回礼,大步走向马厩。

 “咿呀!”一声,厩门开了,两排骏马此起彼落地发出“啡…啡…”的嘶鸣。

 蓝涛在每天早上亲手执行的第一项任务,便是将这些马牵去吃草。

 这是人与马之间相当重要的沟通方式,好教导这群‮口牲‬辨认自己的主子,聆听主子的命令。

 “啡…啡…”

 奇怪?关在最里间的“⽩雪”怎么了?听着那阵阵烈的呜叫声,蓝涛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。

 “啡啡啡…啡!”“⽩雪”的马蹄不断的⾼举,并踢着围栏的木门,且一回比一回更加剧烈的‮击撞‬着。

 现场的气氛瞬间⾼涨!

 “啡!”开始有另一匹马回应以的嘶鸣起来。

 “啡…啡…”

 “啡啡啡啡!”

 几乎是同一时间內,所有的马都开始嘶鸣,声音強大到令蓝涛下意识的停顿脚步,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涌上心头。

 “啡…”

 “喀嚓!”一声,木料被踢所的声音清楚的传遍整座马厩…

 原来,竟是一匹花栗大马将围栏门踢破了,前蹄⾼⾼的昂举,出奇不意的冲了出来!

 蓝涛连喊的机会都没有,使来得及将⾝躯一闪,滚到一旁,险险躲过被“践踏如泥”的悲惨命运。

 “啡…啡…”连锁效应的亢奋气氛节节⾼升“喀嚓!”一声传来,又一道门扉被踢破了!

 “啡!”又是一匹马冲了出去。

 “他娘娘的!”蓝涛提气纵⾝,毫不思索的想冲向门口,把最外边的厩门拴牢。

 “喀嚓”、“喀嚓”“喀嚓”、“喀嚓”…

 但来不及了!

 几乎是同时,所有的围栏门全都应声而破…

 “啡…”

 悲戚!慌!啼哭!

 “流光庄”笼罩在一阵惊吓过度后的低气氛中。

 五天前,蓝涛在马厩中的暴动里受到严重的踢伤,他是被牧工抬回来的。

 谤据在马厩外的牧工们的叙述,他们先是听到一阵马匹嘶鸣的巨烈声响,才刚要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瞧个究竟时,就发现一匹匹的马‮狂疯‬地陆续冲了出来,而蓝涛赫然夹杂在其中!

 他正勉強跨骑在一匹棕马上,连马鞍都没有,只能紧紧地抓着马发,平衡着摇摇坠的⾝躯。

 可是…

 后头突然又冲来一匹花斑马,失控的一头撞顶向前面的棕马,蓝涛被震松了手,整个人飞腾到半空中,再狠狠的摔落到一旁的地面上。

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!

 但蓝涛是幸运的,他竟然没有当场摔死!

 不过,蓝涛也是不幸的,蓝花氏派人去火速请来的大夫,居然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…蓝涛这一摔,摔坏了下肢脊椎,从此他将半⾝不遂,再也无法行走!

 “我的天…”还没有听完大夫的话,素来乐观又坚強的蓝花氏就晕倒了。

 反而是⽔亲亲,在她忽青忽⽩的小脸上満布泪⽔,但她娇弱的⾝子只微微的晃了一下,就站得比方才更、更笔直。

 “大夫,求求您。”蚊鸣似的细碎嗓音中夹杂着如千钧万马般的决心。“您一定能治愈他的,对不对?”

 “这…”看着⽔亲亲那双乞求的大眼睛,大夫心虚地回避,不肯也不敢开口承诺。

 “啊…”突然“青阁”中忽地传出悲愤加的嚎叫,叫声响彻四方…

 “涛!”⽔亲亲转⾝便冲了进去,只见坐在上的蓝涛用力的睡着自己的‮腿双‬。

 “不会痛!”蓝沟挥下去的力道愈来愈大。“为什么不会痛?!为什么…”

 “少爷…”即使有人想靠近他安他,却“唬”的一下子便被他的拳风扫了出去。

 “滚…出去!出去!”蓝涛喊得声嘶力竭,喊得今人鼻酸,他男儿的志气瞬间濒临消失殆尽…

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,为什么?

 ⽔亲亲紧紧咬着手背,不敢让哭声冒出来,泪⽔却止不住地潜然流下。

 “你哭什么?!”眼中布満红⾎丝的蓝涛,现在像是一只没有理的老虎,只想撕裂眼前无辜的猎物。

 “你这女人除了哭以外,还会什么?要哭到别的地方去哭,滚!”他边说话边带动作,狰狞得像个鬼似的。

 ⽔亲亲不退反进,趁他尚未展开另一波攻击之前,握住他的拳头。

 “你…”蓝涛一怔,旋即露出更凶暴的表情“放开!”

 “不放。”小脑袋立即用力一摇。

 “放开!”

 “不放!”不知打哪来的勇气,⽔亲亲又用力的摇了一下头。

 “你…”蓝涛气极了,他怒瞪虎目,却意外的发现⽔亲亲一点儿也没有退缩,小手握得更紧。

 “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他是真的想剥开那双软绵绵的小手,可她却像麦芽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。

 “不放,不放啊!我绝对、绝对不会放开你…”她如梦呓般不停的呢喃。

 他恍憾了,任凭她轻柔的声音幻化成一道道令他畏惧的誓言,遍他的⾝、他的心。

 “不放、不放、不放…”⽔亲亲将小脸埋⼊他‮大巨‬的手掌內,一丝啜泣终于不小心的跑了出来,他的掌心也染上一抹热的⽔气。

 “快滚!快滚!快滚…”蓝沟发狂似的甩掉她的手,无视于她跌在地上的狼狈状。

 不!他不要他的亲亲儿见到他这种可怜悲惨的模样。

 “呜…”⽔亲亲实在承受不住了,她勉強摇晃着⾝子走到门口,头一晕、眼一花,⾝体一软,便不省人事地晕厥了过去。

 “听说少爷以后不能行走了。”

 “真的吗?”

 “你也听说啦?”

 “唉!菩萨保佑喔!少爷他人那么好,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
 “那可难说,咱们找来了十个大夫,十个大夫都说没医好少爷的把握,这样下去的话…”

 众人正在七嘴八⾆时,一名丫头噎噎地跑了过来,他们纷纷围了上去。

 “绿丫头,你怎么哭啦?”有人关心的询问。

 “哎呀!你的⾐裳怎么了?”又有人惊诧地问。

 绿丫头则一把鼻涕、一把眼泪的啜泣道:“少爷他…他打翻了葯汤,我差点就被烫着了…”两只小手仍抖个不停,可见蓝涛当时所发的脾气有多骇人。

 众人皆沉默无语了。

 他们不是不再戴蓝家这个主子,他们只是希望蓝涛的腿能尽快治好,生活恢复原状,否则,像他那种凶猛的脾气可是无人能挡的。

 上回少爷还把娇弱的少夫人给骂哭、骂昏了,后来,她还⾝体微恙地卧在上好些⽇子呢!

 “喂!怎么办,柳⾕还能待吗?”人心浮躁之际,有人道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之语,当下在大伙儿的心田投下一枚轰天雷。

 “是啊是啊!”“少爷若无法当家,没个主子,牧场究竟该怎么办?”

 这是其中一些人的看法,说他们是落井下石也好、杞人忧天也罢,但是,这也不是不可能呀!

 “不会有事的。”

 “是啊!还有夫人和花管事在呀!”

 “你们放心,少爷的腿一定治得好。”

 这是另一伙人,他们非常笃定又乐观。

 “但是,万一…”

 “不会有事的啦…”

 双方的人马简直快起內哄了。

 “你们聚在这里嚼什么⾆?”最后,还是来巡查的花大仕结束了这场口⾆纷争。

 “还不快去工作?”花大仕指挥着,然后才回到蓝花氏⾝边。“姐姐,您别理会那些人的胡言语,涛儿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
 “但愿如此。”蓝花氏已失去了一贯活泼的神采,只能无奈的摇着头。“谢谢你了,大仕。”

 “姐姐太客气了。”

 蓝花氏不深深的看了花大仕一眼,尽管他们姐弟俩是同⽗异⺟,她嫡他庶,可花大仕这么多年来,一直都是这么认真地为他们⺟子效力,更在她的相公过世后不断的安她…亲情如斯,真可谓人生最大的安啊!

 “我已经调派快马再去请大夫了,涛儿休养的这段期间,牧场的一切可就得偏劳你了,大仕。”

 “哪儿的话,我和小橙都会尽心尽力的,再怎么讲,咱们都是一家人哪!”花大仕微笑地挥着手,要蓝花氏不必在意那么多。

 “嗯!”蓝花氏不经意的抬起头,这才发现天空中已经布満⻩昏的⾊彩,一天又要过去了。

 希望她派人去请的那位大夫脑旗快来到!

 乌黑的云朵掩住晕⻩的月光,替夜⾊平添了一丝诡异气氛。

 将最后一滴酒尽数灌⼊嘴中,蓝涛尚意犹未尽地把酒潭子反过来倒着试试,看见真的没有了,才放弃地随手一丢。

 “来人哪!”蓝涛喝道:“再拿酒来、快点再拿酒来!来人哪…”

 可是,任凭他呼喊了大半天,别说是人,连一只蚊子也没有出现。

 他娘娘的!

 蓝涛火大了,怎么,就因为他的腿废了,大伙儿就不愿听从他了吗?

 呵呵…傻呀!蓝涛,有谁肯听从一个废人的话?那岂不是叫“废话”?

 好安静,窗外的夜又深又沉,一如他黯淡的心,仰着悲愤的情。

 一滴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,一滴、两滴、三滴…

 “啊…”那是撕裂心魂的哀痛、那是来自⾕底最深沉的绝望,一个腿废了,只能卧在上的男人本不能算是个男人,而是天底下最没用的废物!

 那不是他,绝不会是他蓝涛啊!

 “为什么是我?为什么…”伸手可及之处再也没有任何可砸可摔的物品了,蓝沟⼲脆撕扯着⾝上的被褥、⾐裳,強劲的十指抓着膛与小肮上的肌⾁,留下明显的红痕。

 “为什么…”哭哭又笑笑、笑笑又哭哭,他就这样闹了许久,最后才在筋疲力竭之后睡着了。

 门扉无声无息的滑开一条

 “滚…”在微微的火光中,⽔亲亲的双眼早已成了红核桃,小手颤得几乎握不牢烛台。

 小脚仔细而谨慎的痹篇地上的碎片,她抖瑟地站在边。

 蓝涛瘦了,消瘦的脸颊与眼袋下浮肿的影,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既憔悴又疲惫。

 “涛…”纤细的手指不舍地拂过他糙的脸庞,一颗芳心好酸好痛,耳边仿佛还迥着他之前痛苦又恐怖的嚎叫。

 ⽔亲亲冲动地想奔过去狠狠的搂住他。

 但是,她没有这么做,将烛台安放在桌面上后,她便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屋內的垃圾,动作尽可能的迅速、轻巧。

 她将酒瓶全拿了出去,端来一碗茶⽔。

 她拣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物品,包括一片片被撕裂的⾐料,并拿来一整套新的⾐裳。

 她捧来一盆温热的⽔,站在边犹豫不决的思索着…

 别担心,他喝了那么多的酒,睡得这么深,你是吵不醒他的!

 打⽑巾,⽔亲亲才朝他的口探去…

 “啊!”蓝涛猛然睁开眼,让她的⽑巾失手掉到地上。

 “你醒了?”抚着心口,她真的有些被吓到。

 “哼!”蓝涛冷笑着看她手抚着心口的惊吓模样“你的胆子还真大呀?女人,我不是早就要你滚了吗?”

 ⽔亲亲心中一恸,她曾经多次听到蓝涛叫她“女人”但那是不耐、火爆、烦闷、⾼兴、豪迈…可现在却是全然的轻蔑与不在意。

 ⽔亲亲不由得心慌。

 “我、我只是要帮你擦澡…”自从蓝涛负伤卧后,每天都是由她帮他净⾝的。

 “不必!”他昏时自然不算数,但是,清醒的他绝不会像个婴儿般任人处理这种情况。“你给我滚!”

 “但是不擦澡,你的⾝体会脏…”

 “你敢嫌我脏?”蓝涛然大怒,一把推开她。“是!我现在就是又脏又臭又没用了,你理我这个废人做什么?还不快滚!”

 “你…你…”⽔亲亲气红了整张小脸,尖让了回去“不许你骂我相公,我相公才不是这样的人,不是不是!”他的心房一痛,也跟着狂吼道:“是!是!”“不是!我相公他的为人不过鲁了一点、说话的嗓门大声了一点、骂起人来凶了一点,可他绝不是什么废人!我相公…我相公待我那么好…”她没有办法再忍住泪⽔,只能任泪⽔布満脸庞。

 蓝涛颓丧地合上眼。“那样的‘他’已经死了,听到了吗?‘他’已经死了!”

 “不不!你撒谎、你撒谎!”⽔亲亲冲动地握住他的手臂,乞求地轻摇“不要这样,涛,求你振作起来,你是个活力充沛的人,求求你,别让我失望…”

 “别让你失望?”他再次睁开眼“别让你失望什么?这个吗?”

 长臂条然一伸,被勾住肢的⽔亲亲,重心不稳地一跤跌到榻上,跌到…他的⾝上。

 “你…”⽔亲亲倒一口气,再也问不出“你要做什么”因为,她已经认出他眼中強烈的望,可是,那其中竟没有以往的亢奋,而是无比的‮忍残‬凶暴!

 他会伤害她的!

 突然领悟到这一点,⽔亲亲急忙想撑起⾝体逃离他。

 但太迟了!

 “嘶!”的一声,一块遮掩酥的布料一把被他的大掌撕去!

 她怔愣的看着蓝涛的脸,发现上面布満了计得逞的快意!

 “你…变了!”⽔亲亲后知后觉的领悟到这一点。

 “是啊!我是变了。”蓝涛再次扭曲她的意思,只用一手便将她娇小的⾝子钉在⾝侧。

 “你不妨亲⾝试试我‘变’了多少!”

 话落手起,⽔亲亲只觉得上半⾝一凉,带不知何时已掉到地上,⾐裙整齐地从中间划分为两半,宛如有人以匕首细心的切割开来,连最里层的肚兜亵也不放过。

 “住手!”她眼睁睁的瞧着⾐物如同‮瓣花‬似的被剥落,连同自己的尊严。

 她领悟到,蓝涛只是纯粹想羞辱她!

 “你不能这样!”一边奋力抢救自己的⾐物,她一边无力的抗拒着他。

 “我当然可以!”他怒叱道:“别忘记我是你的相公!”

 他一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双臂拉举至头顶,大口‮住含‬她不停摇晃的峰,狠狠地娇红的蕾蕊。

 “呃…”⽔亲亲一震,他的力道太重了,今她分不清流窜过全⾝的是什么?是疼痛,抑或是快

 “哼!”总算放开对她尖的攻击,他盯着已近瘫软无力的她,眉目不觉狰狞起来。

 ⽔亲亲整个人到不寒而栗“相公,请你别…啊!”他的手指条地戳⼊她的体內,出奇不意的力道试她的花⽳狠狠的一紧缩,较涩又疼痛得让她猛掉泪。

 “好痛!”他壮的手指无情且用力地出,旋即更用力地戳⼊。

 “呜…”这回是双指并⼊,她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,只能低嚎着踢动‮腿双‬、‮动扭‬圆,却怎样也逃不过他的手指的戳⼊与撤…

 “啦?”他冷笑着将手伸到她面前。

 ⽔亲亲‮愧羞‬地别过眼…

 是的,他指尖上透明的润确实是自己的…

 “放!”蓝涛羞辱地啐了她一记,恶意地将润涂上她的尖,增润红的⾊泽,将原本软的红点儿逗弄得又硬又

 ⽔亲亲直打哆嗦,觉⾝子正渐渐地在软化,几乎在他掌下融化成一摊舂⽔。

 ⽔亲亲茫的盯着他郁专注的表情,发现他真的变了,变得好陌生!

 所有被他之前挑起的情全都冷了、凉了,她不再觉到他戳剌的疼痛,不再觉到‮腿双‬间汩汩流出的暖流,不再抵抗他恶意重伤她的举动,但她却无法控制躯体的自然反应…

 但是,她始终保持安静而沉默,如同一具任人‮布摆‬的布偶。

 蓝涛看见了,也发现了,原本胜利的快意骤然变成老羞成怒。

 “滚!”他大力推开她“我已经够満⾜你了,净是躺在那里当尸体,老子可不!宾!”

 拖着沉重无知觉的下半⾝,他背向另一边,不愿也不敢看向她受伤的脸。

 ⽔亲亲木然地拉扯着⾝上仅剩的布料,缓慢而沉重的下了榻。

 在⾁体上,他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;但是,她的精神几乎已经崩溃!

 紧紧抓住⾐襟,她一直撑到踏出了房门,才靠着门板蹲低⾝子,纤细的双肩微震,⾖大的泪珠滑出眼眶。

 她还在门外。

 她哭了。

 蓝涛双眼如姖,‮烧焚‬的视线恨不得能穿透门扉。

 别问他为什么,但他就是知道⽔亲亲还在外头,而且,正在无声无息地饮泣。

 她在门外哭,他却在內心咆哮。

 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…

 他知道自己是中了、着了魔、失了控,在极其‮忍残‬的背后,他何尝不是到心中极度的不安与恐惧呢?

 蓝涛知道自己该振作起来,知道自己该停止颓废与沮丧,更知道他对她并不温柔、并不公平。

 他等于是在告诉她,他不想再见到她了。

 或许从现在开始,以后他就真的见不到她了吧?

 蓝滚拚命下想大叫的冲动。

 如果他当真这么喊,她一定又会重新走⼊房內,但是然后呢?一切又周而复始的照之前一样吗?

 不?他不愿她再看见自己的“废人”样。

 或许她会说不介意,可是,真正介意的…是他,而不是她啊!

 心浮气躁的一捶拳,板被他打得吱嘎作响,蓝涛在心中恼恨着自己,恨他竟变得那么可恨又可憎!

 突然…

 “咿呀!”一声,门扉又再度开启,那细微的声响今他心凛,急忙合上眼。

 是谁?是他的亲亲儿吗?听那细碎而谨慎的脚步声…可能吗?

 轻柔的呼气拂在他的⾝上,软的小手摸到他的⾝子,天哪!真的是她?!蓝涛几乎要跳起来呼,但他却仍強忍着按兵不动,努力控制自己。

 “唉…”一声很女、很忧伤的叹息,还带有一点莫可奈何的怜。

 不,不可能!

 难道她不怨、不恼、不气、不恨他吗?他一定是听错了。

 ⽔亲亲没有说话,呼出的气息不停的拂着他的脸、他的发,弄得他的每神经末稍都紧张了起来。

 “嗯…”蓝涛假意发出一声闷哼,借故动了动‮势姿‬。

 果然,小手马上退缩了。

 快走吧!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、静静的…忏悔!蓝涛在心中狂喊。

 “涛…”

 一条被毯悄悄的覆盖在他的⾝上。

 正当他开始到温暖之际,他又听见门扉再次开合的声响…

 ‮愧羞‬的泪⽔悄悄的淌下他的脸颊。  m.UQi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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